我·魏勇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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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3年毕业于恒毅国民型中学大学先修班,主修视觉艺术和华文。目前于中国传媒大学修读音响导演。理想是成为一名出色的影视音效大师,杰出的广告和动画配音员,并能为各大颁奖典礼做幕后播音,同时要致力于争取特殊婚姻平等及合法化。梦想是能指挥管弦乐队,出书,成为家喻户晓的,有才华的,善良的人。 认为“爱”是这世上最重要的,源源不绝的生命引擎。

Saturday, March 2, 2013

渡來詩歌和華文班

  花了好長一段時間在電腦前翻箱倒櫃,才找到那讓我猴急的繁體字輸入工具。原來無須麻煩,就藏匿在幾個箭頭和動作之下。
  
  用繁體字也不過是爲了回來。部落格的海關太過嚴謹,因此我必須喬裝。不過也有着脫胎換骨的意思,為我曾那麽不顧一切地離去。也許是爲了賄賂那些我曾聘僱來駐守的人吧。誰叫繁體字有一種教人難懂的美,而我知道他們和主人一樣,就吃這些。

  妹子,我還是潛回來了。以一個無名偷渡客的身份。

  我越來越愛上華文課,儘管對於中國文學發展史依然抱持着搞不懂的消極想法。爲此,我替某些被編進教程的詩歌詞曲感到無比同情,因爲有時候我恰恰喜歡那些被編者遺漏的。
  比如蘇軾先生的這首《江城子·記夢》。我有種感覺,我的華文老師也偏愛它。
  十年生死兩茫茫。
  不思量,自難忘。
  千里孤墳,無處話淒涼。
  縱使相逢應不識,塵滿面,鬢如霜。
  夜來幽夢忽還鄉,小軒窗,正梳妝。
  相顧無言,惟有淚千行。
  料得年年腸斷處:
  明月夜,短松岡。

  中六的老師都低調溫柔、安安靜靜地待在辦公室後面的角落,大概是越飽滿的稻蕙總是把頭垂得越低。因爲他們看過太多花開花落,所以多了一份淡雅的樸素,就像一貧如洗的藍天,而那輕聲細語就是晴空下的微風,是一種舒服、乾淨明朗的感覺。我的華文、普通試卷和美朮老師,還有中六副校長就是這樣的人。這些不常見的特質絕不是那瘋狂又沒禮貌的紀律主任,或是跟學生在面子書上哈拉親近的老師所能夠辦到的。

    今天的補習課老師又提來那台笨重黝黑的收音機,我一笑。 還記得小年夜之前的那一次補習,老師用現代賀嵗曲的歌詞給我們當短語練習,還有更早前的那個用“田”字加筆畫的遊戲…… 每一次補習似乎都有不一樣的驚喜,卻也悄悄地為我們那塊荒廢得糜爛糜爛的語文基礎而努力。感謝華文老師給了我們上了一堂又一堂美麗的補習課。儘管它們不一 定永生難忘,卻是她一片真心付出的證明。

   老師很喜歡音樂,尤其喜歡唱歌。在這個文憑比敦煌飛天還引人注目的時候,我們前前後後唱了好幾次。其中有一次是爲了懲罰遲進教室的同學唱的國歌,雖然嗓子嘹亮得很,但唱功著實很抱歉。我原以爲會是罰抄這一類的懲處,但也就從那一次起,我知道我接下來整整一年的華文課將不會平淡無味。

  那台被我評爲笨重的收音機後來被塞入了一張碟片,首先傳出的是淒涼的元曲,類似唱大戲的那種調子,兩首后變成讓人憐愛的童謠,但歌詞依然屬元代的創作,我猜這大概是來自中國的小學教材吧,編成歌曲比較容易上口。令人出乎意料地到最後居然還有好幾首爵士,班上的同學都笑了,笑說原來爵士樂的鼻祖還是中國啊。

  收音機播了好幾首歌曲,老師便把音量稍微轉小。“這是今天的背景音樂,爲了讓同學們沉浸在前朝的氛圍裏。”噢,大家雀躍不已,瞌睡蟲都跑走了,遂提起筆開始在作業紙上寫寫畫畫。
  在一棟教學樓裏,同一個層樓,賬戶班的同學肯定想不到,在離他們不願的一閒教室裏有一片歡樂的海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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